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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谈艺 | 跟不上

文 / 朱以撒
 


 

当代书坛上的展览一直是进行不懈的一种形式,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到今日,老的参展者不在了,新的参展者又踊跃继起。每个人接受展览这一形式,或者放弃展览,都有自己的思考。看似不变的展览,实际上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形式变了,全然异于既往。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出生的书写者,如果没有跟上当年的展览步伐进入中国书法家协会,现在入会的可能性几乎乌有。就像持续年年的高考,让当年七七级、七八级的考生来解今日之高考试题,大抵是搁笔告退。旧日有旧日的形式、内容,异于今日,当时跟不上趟,此时更不必言说,其中最大的原由就是不适应而跟不上,既然不适应,跟不上,也就不必徒费年月。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活动一直持续着,一直得到众人的参与,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认真审视,在时间的流动下,许多变化正在不知不觉地出现,细节成为主线,形成大变化。因为台上活跃着的不再是早先那些人了,不再是早先那种表现方式了,当然也不再是当时那种审美眼光。这样,注定一些人要适宜,而一些人越来越不适宜。譬如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出生的书法爱好者,如何能适应时下的创作形式,他们只是写,至于装饰、拼接、色调调节则陌生之至,更不可能有此兴致。处在何种艺术生活中,笔下只能合于这个时段。胡适有一首《如梦令》很有意思:“天上风吹云破,月照我们两个。问你去年时,为甚闭门深躲?谁躲谁躲?那是去年的我。”只是一年间的流逝,情感上就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倘十年二十年过去,人的所思所为作不知会有多大变化。跟上趟的总是少,跟不上的还是多数。一个人跟不上时代,说起来是一种落后,但作为笔墨的私属性,跟不上也不是什么遗憾。

 


朱以撒 书法

 

最适合的进行状态就是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展开。许多人是进不了中国书法家协会的,就像许多人写了一辈子的文章,画了一辈子的画,唱了一辈子的歌,还是进不了中国作协、美协、音协。这个空间进不了,其他空间敞开着,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情调、倾向、笔性的不同,各自表达。在古代无如此庞大的协会时,每个人多向发展,各有各的美感,各呈各的价值,品高品低,气盛气衰,系于个人,绝不会生出一个标准来论高下。就像初唐写艳情诗的上官仪、李义府、长孙无忌、虞世南等人,他们站在自己的官僚立场上,理所当然就擅长这样的艳情文辞,否则就假了。“上官体”也有很多人效仿——这类诗也需要有人去写,它也是这类人的一种真实表达。到了宋人钱惟演、刘筠、杨亿,这些人身为宫廷侍臣,生活豪奢且安乐无虞,笔下的诗也就多华灯、宴酒、鲛盘、蕙帐这些器物和场面,真要写人生苦难艰辛,就为难他们了。主流与非主流是人定的,一个人一诗文,只能是自己生存的写照,像这般诗,“不隔一朝,遽尔湮没”,那也只能说命数如此——既然写不出传世之作,达不到传世的标准,那我手写我心,并无过错。清人叶燮认为:“陶潜多素心之语,李白有遗世之句,杜甫兴‘广厦万间’之愿,苏轼师‘四海昆弟’之言。”什么人就有什么文字,功名之士不能为泉石淡泊之音,轻浮之子又何能奏敦庞大雅之响。宫体诗,藻丽文,也是一种表达,每个人如此写作即为自然而然,千万不要拿李白、杜甫与之相比。

古代文士的艺文生活,没有一个有如今日的庞大书法组织,就是写自己熟悉的,位高位低,官大官小,各自展开。“清愁自是诗中料”,有清愁就写清愁;“作诗惟宜老与穷”,那么就从老穷抒发开去;“歌舞楼台事可夸”,也就不免撷浮华采膏泽。写自己写得来的,这是最基本的法则。宋人严羽认为:“唐人好诗,多是征戍、迁谪、行旅、离别之作,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这类诗也只是有人会写,有人不会写。没办法写如此好诗的,就写自己不好的诗,再把它写好。记得胡适如是说:“达意达得好,表情表得妙,便是文学。”除此,其他就不是重要的了。书法也大抵如此,达己意表己情,没有那么多附加的和考量的,只是持恒地去写,方向正了,功夫到了,也就不枉书写的真实。至于有人问起是否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不是就是不是。

 

2022年3月17日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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