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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画院 · 盛情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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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 | 丹青永驻 德在人心 忆著名画家郭德森先生艺坛往事

文 / 侯国宝

我家住在古闽三坊七巷的吉庇巷66号,老宅不大前街后河,后门就是安泰河畔古有闽都小秦淮之称,以前河水清清、榕荫四蔽,幽雅清静。由于先父郭德泉与先伯父郭德森为同胞兄弟,他们各自成家后不分家,三代同堂共侍奉先祖母至百岁。老宅为前店后院格局,店堂后改为厅堂较为宽敞,堂中摆一横案,桌上摆花瓶、果盘和茶具,堂正中挂一幅大中堂“八仙过海图”,两壁悬挂四条屏春、夏、秋、冬山水画,均为德森伯所绘。堂中央摆放一张楠木大八仙桌,配有四把明式官帽椅。八仙桌四周有蝙蝠、灵芝、祥云等镂空饰,做工十分考究精细。八仙桌既是饭桌又是画桌,晚饭后还是我们的书桌。森伯原在国企福州第一脱胎漆器厂任工艺美术师,平时住单位宿舍,周末、节假日就回老宅居住。每逢周末,森伯都在这张八仙桌上会客作画。记得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创作出版的誉滿大江南北的四条屏工笔人物联画——《三调芭蕉扇》、《三打白骨精》均诞生在这张八仙桌上。那时森伯创作精力充沛、技艺精湛,除了上班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创作中,特别是接受福建人民出版社约稿,创作的《三打白骨精》工笔重彩连环画册。当时刚好电影“三打白骨精”在榕城隆重上映,森伯在大众影院连看三场突来灵感。回来后坐在八仙桌上凭惊人的记忆一口气就勾下草图八十余张,从中提升补充完善,择取十六幅作为正稿。“三打白骨精”这段降妖除魔的神话故事家喻户晓,但以彩色连环画浓缩定格于画面上还是少见。从白骨精的三变到孙悟空的三打情节曲折生动,其中描绘的村姑、老太和老叟的形象逼真、善良,惟妙惟肖,被孙悟空一棒棒打死,却让人产生怜悯之心。画面中对孙悟空形象的提炼,动作既夸张又真实。他的爱憎分明,灵活机智的形象活泼可爱,当时全凭记忆把场景生动地呈现在画面上,处处彰显出作者的智慧和艺术功力。其画面构图饱满,色彩绚丽,场景富有变化,表现故事情节符合连环画,范畴让人百看不厌。作为四条屏十六幅年画非常适合于张挂。作品由福建人民出版社编辑出版向全国发行,深受民众欢迎,获得好评,是森伯早期引入影像进行艺术创作的一次成功尝试。

 

 

由于敝宅居市区中心,森伯在家时来访的客人许多,其中有拜访求教和恭求墨宝的,而来访的书画界朋友更多。那时经常来我们家串门的有陈子奋、沈觐寿、章友芝、刘老苍、蔡鹤汀、蔡鹤洲、唐国光、周哲文、林暖苏、林志萱、梁桂元等老、中、青的艺坛书画友人。尤其是郑乃珖先生从西安回榕省亲时,从仓山进城必落脚在吉庇巷,甚至小住。珖伯来得最勤,因为大家都是老故交又多住在附近,仓山的老友多和珖伯一起来。当时的书画人多数处境未必很好,大家都互相尊重以礼相待。得知老友远道而来必聚在一起散散心聊聊字画,兴致上来时再画上几笔自乐其中,有时品茗小酌自觉开心,平时少言寡语的森伯总是说:“开心就好,开心就好。”因森伯当时在国企工作月薪一百二十元,也算是“高薪”人士了,偶请家宴或上安泰楼酒家小聚还是力所能及。森伯的月薪高,可能与当时赴京为人民大会堂多创作和为企业工艺品搞创汇有关。他很早就被评聘为工艺美术师,当初社会尊称为“一级老艺人”。这是森伯的艺术成就,有幸得到政府的肯定和嘉奖,类似享受某级别的政府津贴吧。早期同事加艺友周哲文先生遇森伯总是笑着调侃说:“郭德森是十三级高干……。”其实那时我们后辈会喜爱上画画是跟这张八仙桌也有很大关系,老先生们经常在这里作画写字,有时都画到晚上才尽兴而散,我们耳濡目染受益匪浅。当时大家并不十分在乎他们的画作,完成后也是谁喜欢谁可拿走。有时他们还会自带宣纸,说某亲戚、朋友的小孩结婚或老人作寿求一幅合作画。大家立即铺纸我一棵松树、你两朵牡丹、他一束水仙、再加一块大寿石、几片竹叶写上题款画跋,瞬间一幅合作画即完成。我们在旁牵纸磨墨调颜料,观摩学习真是受益多多。如今这张楠木八仙桌仍然珍藏在家中成为我的画桌。

 

 

1958年为庆祝十周年国庆,森伯奉命代表福建工艺美术界赴人民大会堂福建厅绘制大型漆画屏风《八闽风光》和一对1.8米高的金骨山水立瓶。话说漆画是我国特有的画种,它有着七千年的漆艺传统史,漆画之所以得到传承立足于画坛,除了它独特的美学品格外,关键是这品格来自天然大漆的特性,正如水墨画要建构在水墨、宣纸的基础上一样,漆画的技法丰富多彩,表现方式有:描漆、画漆、刻漆、推漆、刮漆、泼漆等类型,它还可以加入金、银、铅、锡以及蛋壳、贝壳等,而福建漆画传统历史悠久,漆艺应用广泛,在全国有较高的声誉,老一辈的漆艺师更擅描漆、画漆、泼漆等工艺。森伯具有较深厚的国画功底,有意把水墨画的效果在漆画中呈现,取得一定成果被艺坛所认可。而金骨山水是描漆画的一种表现,它用漆笔直接在大漆瓶上描线,类似国画白描,在特定的时间内趁漆线快干但未干时贴上真金箔,干后再用刷笔把未粘上漆的金箔刷掉,粘上漆的金箔就留在漆瓶上,就成了苍劲有力的金色线条,因描的是山水就被称为“金骨山水”。作品完成后陈列于福建厅便成为中央首长迎送宾客的拍照背景。记得周哲文先生曾说过两故事,因周老当时就职于省工艺美术研究所。1958年5月人民大会堂为十周年国庆筹备布置福建厅。下达任务于福建工艺美术界,决定选派专业人员赴京现场制作,赴京人员除技艺精湛外还得通过严格的政审,森伯有幸成为晋京的一员。当时省、市厅局工艺美术界也确实当作大喜事来操办,晋京时二轻局组织人员上门敲锣打鼓、送喜报放鞭炮,森伯身披彩带胸戴红花,从家门口出发专车送往火车站,当时已经是高规格待遇了。闹得众四邻围观羡慕不已,整个家族都沉浸在无比喜悦中。另一事,听与森伯一起晋京的同事说,在大会堂绘制作品时,各省都在布置各自的省厅,几乎全国各地的行家高手都云集在北京。在京工作的美术界权威专家,也会抽时间到各省厅巡视做些艺术指导。时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张仃和叶浅予等著名画家来到福建厅,森伯正在作画。因脱胎屏风都是在做完大漆推光后用生漆当墨直接在上面画,而且是竖立着画,由于漆板光滑不能损坏就更不能打底稿,只能直接抹漆上手而画之。当时在场的张仃、叶浅予俩教授看到了直呼:“厉害、厉害!这么大的画不打稿直接往上画,这么肯定的下笔,这才是专家。”当时被传为一桩佳话。那时还未时兴磨漆画,还是用传统的画漆形式参入国画水墨技法,创作确需技艺超群、胆大心细、胸有成竹。后来听森伯说,他们的画都是打腹稿,即使画人物和花鸟画也是这样。由于长期的创作实践,森伯在宣纸上画山水人物和花鸟画也是没有打稿的,有时是用水或淡墨勾几笔就算打稿了。

 


《三打白骨精之四》

 


《三打白骨精之五》

 


《三打白骨精之六》

 

1972年我高中毕业时已经会画一些山水花鸟画了,因家里多个兄弟姐妹上山下乡,我被评为留城对象,但没分配正式工作,凭一技之长被安置在街道办的安泰特艺厂。厂设国画、雕刻、木画生产组,专为国企加工对外贸易工艺品,仰仗森伯的名望,年仅十八岁的我被分到国画组当画师,还负责带一名学员。国画组实际上主要收罗当时所在地域的一些闲散书画家,大家虽不得志但都要自食其力,为福州工艺美术厂加工绢画工艺品。当时国画组云集有林暖苏、林志萱、陈少若、陈政润、吴正等先生,加工的中堂绢画厂方较为满意。工余大家创作一些国画作品拿到设有对外窗口的外贸商店寄售,当时销路较好的是马尾国际海员俱乐部商场,因马尾港经常有日本以及东南亚地区的外轮停泊。我们工场是设在桂枝里“菜堂”,“菜堂”原是当地信奉佛教食素的菜姐和被迫还俗的尼姑们居所,她们仍住其间。文革中被拆毁的佛堂就成为我们的工作间。菜堂隔壁就住着陈子奋老先生,他经常会到工作间坐坐,看我们作画高兴时会给指点一二。因子奋先生是个名家才不会画这类画,当时他的画,虽价也不太高但还是有人买,若遇熟悉的人求画,有时换些食物如鸡、鱼、肉尤其是河鲜、青蛙、九节虾等,也是顺心顺意的,毕竟那时是物资匮乏年代。当然,这些都不需要子奋先生出面,一切由先生姆来“摆平”。森伯作为故交又是行业的工艺美术师,抽空来菜堂看看大家尤其是给我的创作做指导,当场修改一些不够成功的画作,给大家说些外贸出口工艺品的行情以及客商的诉求等。这样的工作状态我们持续约四年,这期间我也成为国画组的负责人。因为大多数是老人,具体的事情还是需要年轻人来做。四年后因外贸出口工艺品压缩,工艺厂的外加工也就少了,迫于生计大家出去四处找业务,还在大众影院附近开了一家工艺美术服务部,摆放特艺厂的工艺品和字画销售,生意并不太好。有一次,鼓楼区塑料制品厂业务员老周找上门了,因区属企业厂小竞争激烈,企业也在找出路。受脱胎漆器花瓶的启示开发生产了塑料花瓶,用吹塑压模成形,因工艺还不十分过关,瓶面上都有一些瑕疵,需要用画面弥补,就找到了我们。我们都没有画过花瓶,共商之后求教于森伯,他了解情况后二话没说就跟我来到了桂枝里,试图用漆画的方法绘制花瓶,画面效果不错,但漆料和塑料不知有什么反应容易卷皮脱落,得不到厂商的通过。同时用大漆成本较高,还得有阴干房等,森伯就尝试用油漆,调配少许油画颜料替代大漆,经过几番试验绘制获得成功。并亲自协助绘制几套样品送审,接回订单后,他又手把手的把绘制技艺传授给大家。终于使十几个手艺人,又养活了各自家庭的几十号人。由于塑料原材料只有大红、朱红、钴兰和孔雀兰色适用于花瓶,森伯凭多年经验,倡议大家多创作吉祥喜庆的题材作品,如“松鹤延年”、“梅雀争春”、“长寿同春”、“年年有余”等雅俗共赏的图案,画在花瓶上既鲜艳又喜庆,深受消费者的喜爱,大量行销于全国各地,有段时间成为农村嫁女时必须置办的时尚嫁妆。同时,森伯还教大家花瓶哪里有瑕疵,鸟儿花儿就往哪里画。这样既构图丰富,又掩饰了瑕疵,帮助厂方消化了不少次等品,无形中救活了一个小企业。森伯的助人为乐、无私奉献、予人玫瑰手留余香的崇高艺德和高尚情操受到了大家的尊敬,他份内份外不断追求艺术探索和创新的工匠精神也被传为佳话。

 


《钟馗归妹》

 

1979年文革结束,艺术迎来新的春天,福州画院初创时聚集了一批福州书画界名流,森伯首批被邀为画师,是福州画院九老之一。画院在郑乃珖先生的带领下,放下包袱、解放思想,创作激情高涨。画院设在于山顶天君殿内,每次组织活动,老先生们都积极参与议事,森伯身患高血压病也步行上山,有时待到傍晚才下山。艺术复苏喜逢甘霖,大家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发挥不完的余热,踊跃参加笔会活动,力争创作更多更新更美的画图。画院也成为年青书画爱好者必登之地。我当时经常作为陪同护送老伯上山的年青小辈也受益颇多,经常来的有郭光华、常平、姚舜熙、董家樵等年青人。大家一起倾听老前辈谈艺论画、现场观摩作画,闻着墨香也是一种得天独厚的享受。尤其是画院举办首届书画展盛况空前,在福州乃至全省都引起较大的轰动,因当时作为全省首家成立的画院自然引起社会关注的。森伯创作的几幅大青绿山水也引起业界的关注。因他青年时期就擅青绿山水画,后为生计才从事漆艺创作,在乃珖伯的提议下又重操旧业。青绿山水画通过石青、石绿、朱砂、赭石和铅粉的交错使用,再加上浅绛底色的铺底衬映,塑造出山川秀丽可餐;既有灿烂辉煌又得虚实清新古意高远之趣,更有既工又写的韵味。森伯更着重躁笔皴擦和淡墨渲染的改造创新,从而达到色墨交融,使山色既富丽松动又脱尽火气,达到雅俗共赏。画幅中青松翠柏郁郁葱葱、亭台楼阁起伏叠翠、山涧瀑布流水潺潺,青山绿水金碧辉煌;森伯独样的青绿山水,求画约稿接连不断。画院首次晋京展,森伯选送的也是这一类型的作品,后来应上海美术出版社约稿创作出版发行的青绿山水《高台雅集图》被作为中堂独幅画轴发行全国城乡,翌年又被再版发行。

 


《三打白骨精之十》

 


《三打白骨精之十二》

 

1999年为庆祝建国五十周年,福州市政府拨专款委托福州市文联负责编辑《左海艺葩》大型书画集,其编辑思路、宗旨、入选原则非常慎重,要求收入建国以来五十年福州地区较有成就的包括已故书画家代表作,力求较全面,历史地展示我市五十年来美术、书法艺术创作成果,选集以弘扬主旋律为主题;经过多次层层遴选,森伯的山水人物画《红军不怕远征难》入选。该作品表现红军克服重重艰难险阻,英勇顽强攀登雪山的情景,人物生动、情景交融、意境贴切,深受编委会的好评。这是森伯1964年为庆祝建国十五周年的献礼作品,时隔三十五年被收入建国五十周年由政府首次审定正式出版的书画集里,具有一定的艺术文化历史价值。其实,森伯画新题材的作品也是有特殊经历的,因他长期作为工艺美术师、企业主创人和漆艺领军人物,除了传授传统工艺外,作品创新的需求、笔墨当随时代,也是这一辈老艺术家的追求和使命。森伯曾把《井岗山》、《长城魂》、《延安颂》、《无限风光在险峰》、《闽江桔子红》等作品从国画移植到漆艺上,为企业创收换回不少外汇并赢得较高荣誉。

 


《十八罗汉图》

 

郭德森伯、郑乃珖伯、章友芝伯结识于少年时代,同拜于福州名家叶克燫老先生门下,他们情同手足,兄弟情深友谊长存,在坊间和业界留下许多故事。如:“郭、郑、章同出一师门;同住一屋檐;同吃一锅饭;同入一画院。”他们博采众长、各有所专,虽三人身世、谋生方式、艺术发展不同,各有成就。对书画艺术的追求和兄弟友谊始终保持到晚年。以前“郭、郑、章”称谓多说是以年龄为序,其实不然成了一谜,现这一谜找到了新的诠释。他们三人中论年龄,珖伯生于1911年、森伯生于1912年、芝伯生于1917年,按年龄称呼应为“郑、郭、章”,而不是“郭、郑、章”;可是坊间和业界传言,早期确实都叫他们“郭、郑、章”。当然相比较后来三人发展不同,成就也不同, 珖伯的艺术造诣成就最大,除社会的高名誉,高职位达到国家级别,退休后被公推为首任福州画院院长是众望所归。芝伯曾见过大世面,诗、书、画印俱佳,被公推为画院秘书长也是名符其实,而森伯被邀聘为首批画师也是顺理成章的。而解开此谜是约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与林暖苏和林志萱先生曾共事于安泰特艺厂国画创作组,那时我是小字辈的创作员兼画师;他们都是与森伯同辈人,在一次交谈中曾说,当年郭德森年青时出道较早,他画的水墨人物和山水画已形成个人风格,画的《十八罗汉图》和山水画深得艺术大师弘一法师的赏识,并出重金收藏,名噪一时,被画坛传为佳话。或许“郭、郑、章”的俗称就是那时流传下来的。后来我侧面讨教晚年的森伯,他笑而不语没有正面回答。再后来从芝伯为他们三人合作的梅花册页画跋里得到解释,画跋曰:“郭郑章三人,四十年前同出一师门,郭一生致力工艺美术,为闻名之老艺人,郑则专功绘事,说画长安逾二十年,为名教授、老画师,而章年少误堕岐途,绾符司牧,后有所悟,改事教读窗火堂钟,作画余事耳。今秋,郑自青门归省,三人聚于双艺斋画室,偶成梅花册页数帧,茶余酒后即兴挥来……。”此段语就明白当年为何他们俗称为“郭、郑、章”了。上述几则故事为缅怀已故多年或已被遗忘的父辈先生,追思过往的艺术成就,也是晚辈的份内之事。

 


《汴庄刺虎》

 

回顾森伯的艺术人生,他一生光明磊落,重情重义,一心为公助人为乐,谦虚谨慎、尊师爱幼,他为人低调从不张扬,扶植后辈不遗余力,无私奉献,德艺双馨。在艺术上善于秉承传统,除师事闽坛先贤外,悉心研究张僧繇、赵伯驹、丁云鹏、黄瘿瓢、王石谷等诸家技法,并擅长山水、花鸟、人物、走兽,尤精于青绿山水,画面厚重而华滋,雅俗共赏;又擅绘大型漆画创作,并能将国画技法与漆画技法及意境相融合,独树一帜、自成风貌。在表现新时代主旋律的作品中立意清新,结构严谨,富有时代气息,深得后人学习敬仰。而倍感欣慰的是如今森伯的艺术薪火有了传人,他的子、侄、孙辈们将秉承他的事业,努力发展,传播闽坛文化艺术。丹青永驻,德在人心,勤励耕耘,奋起直追,更上一层楼!

 


《屈原谏楚图》

2022年3月9日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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